死別之痛

昨天改夏時制,對我影響不大,反正我還是半夜就醒來。不一樣的是,今天早上我驚聞一位年長親人的去世。

92年這個時間,我父不幸率先離去。近年老一輩的親人也紛紛老去。春華秋實,草木更替,本也是人世常事,造化必然。但每當這樣的事情發生,至親密友總也是情難以堪。翻起舊照片,多少鮮活的笑臉,融融的親情,都已化作絲絲的追憶。

有人說,信佛吧,為他超度,早去西方極樂世界;又有人說,信主吧,回到天父的身邊是最幸福的。我說,再歡樂再幸福,你也不願意看到親人痛苦的掙扎,就更不要說自己想去體會了。親愛的,天堂縱好,誰也沒有想先去報到。摯愛親人的死別之痛絕對重於人情之殤,也無異於進入地獄走一趟。

我們要繼續生活,選擇一個信仰,全力以赴地交託,讓心情盡快地回歸常態。我們明白生活所以選擇積極地面對,有信心地交託而不是迷信地自欺欺人。因為無論如何,我們還是要面對情感的傷痛,在孤獨中告訴自己:都能過去的。坐在我身邊的Jonas,半輩子坐在輪椅上,他是完全奉行主耶穌旨意生活的Amish,他還為包括自殺在內的種種面臨人生最痛苦的人提供顧問服務。同他交談,我體會到他的善和他的痛,只有這樣子走過來的人才能對人生有最正面的演繹!

想起魯信在文章裡引用過的一首詩:“親戚或餘悲,他人亦已歌;死去何所道,拖體同山阿。” (應該取自《紀念劉和珍君》一文)。我們絕大多數人,生無可道,死不足惜。但要走過摯愛親人離世那道坎很不容易。這幾個月,我除了看到死亡,我看到更多的是生的掙扎。我不得不承認我所經歷的,我所看到的極大程度地震撼了我的人生觀。

我不想再去評論別人活色生香的生活。我只希望,我餘生的每一天,少犯錯誤,做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。如此,我會很滿足。在此,也向兄弟姐妹們傳送我的追思與哀悼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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